柳三变是北宋词人柳永。原名三变,字景庄,后改名柳永,字耆卿,因排行第七,又称柳七。柳永一生的仕途不得志,多次请求晋升,甚至请求宦官加以推荐,都不得要领。他曾向宰相晏殊自荐,却被讥讽词作俚俗。为此终生只做小官,收入不多,仕途不得意,才华得不到施展,辗转于各地的卑微官职中;失意以后,更纵情于歌妓酒女之间。
柳永写女子的爱情,他撇去时代的局限性和身份的差距,沉浸在女子的爱恨情仇中,与她感同身受,与她一起分担不幸。柳永与那个女子一起感叹“无那,恨薄情一去,音书无个,早知凭么,悔当初,不把雕鞍锁”,无奈他离去后,一封书信都未曾捎回,早知如此,后悔当初没有把他的宝马锁起来,就应该“和我,免使年少,光阴虚过”;柳永对于重逢的曾经恋人,看着女子他写道“盈盈泪眼,漫向我耳边,作万般幽怨”,但是他心中也有许多的无可奈何,不可能永远的陪着你,“待信真个,凭别无萦绊”,等到我们没有牵绊的时候,就可以“不免收心,共伊长远”;柳永看到酒宴上翩然起舞的女子,他感同身受“常只恐,容易舜华偷换,光阴虚度”,这些女子常常只是害怕韶华易逝,虚度了青春时光。柳永词中写的女子,多是身处风月之地,对大多数的文人来说,是俗,但是柳永对这种社会底层女子命运的审视和思考,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都是令人动容的。
虽然仕途不顺,长期地流连于坊曲之间、花柳丛中,但柳永词作所传达的审美趣味却是被民间所追捧的“天下咏之”,深受“流俗之人”的喜爱。在宋代,歌伎以歌舞表演为生,其表演效果的好坏,直接关系到她们的生活处境。演出效果取决于演技和所演唱的词,演技靠个人的勤奋练习,而词则靠词人填写。歌伎为了使自己的演唱吸引观众,往往主动向词人乞词,希望不断获得词人的新词作,使自己成为新作的演唱者,以给听众留下全新的印象,同时也希望通过词人在词中对自己的赞赏来提升名气。柳永的音乐极有天分,精通音律,个性浪漫,往往应教坊乐工所求,为流行歌曲作词。歌妓如得到柳永为她作词,便身价十倍,故向柳永赠予财物,以求填词,这也许成为柳永当时的主要收入。
相传柳永过世后,每年都有歌妓在他坟前致哀。
词最大的特点就是平仄不齐,这也正是柳永人生跌宕起伏的写照,柳永笔下的每一句词都包含着他的一腔深情。柳永的一生是逐渐落寞的。年少时的他骑马倚斜桥,满楼红袖招,一时风华无两;文人失意于仕途,不是归隐山林就是颓废不起纵情声色,在经历几次科举不第后,他选择了“青春都一饷,忍把浮名,换了浅酌低唱”,自此流连巷陌、奉旨填词便是他生活的主旋律。彼时风华正茂的红衣少年郎终成流连巷陌的风流客,柳永向朝堂官场低头了,但是他的词没有,刻在骨子里不羁的文人风骨让他在处处受限的时代中带着一点反叛。
应试科举,屡屡落第;暮年及第,转官落魄;生活潦倒,沉溺红绿;毕生作词,白衣卿相。
柳永对功名利禄不无鄙视,但骨子里还是忘不了功名,希望走上一条通达于仕途的道路。柳永是矛盾的,他想做一个文人雅士,却永远摆脱不掉对俗世生活和情爱的眷恋和依赖;而醉里眠花柳的时候,他却又在时时挂念自己的功名。然而,仕途上的不幸,反倒使他的艺术天赋在词的创作领域得到充分的发挥。